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鸡毛换糖读后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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鸡毛换糖读后感500字

听妈妈说,她儿时和小伙伴们在家玩耍的时候,每次听到“拨浪鼓”的声音,大家都要高兴地往外跑。

只见一个叔叔手摇着“拨浪鼓”,肩上挑着货郎担,嘴里大声吆喝着“鸡毛换糖喽……”这时,妈妈就会吵着让外婆回家拿鸡毛换糖吃。

听了妈妈的讲述,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是鸡毛换糖了,我想,如果我们现在也能用鸡毛去换糖吃,那该多好啊

鸡毛换糖代代相传读后感作文四年级

就是这样一部既没有偶像明星,也没有特效和大场面的现实题材作品,笔者问了一圈身边85、90后的朋友,竟有不少人追完了这部剧。

能让既没有见证过改革开放,也没经历商海沉浮的普通年轻人们,对旧故事和不熟悉的生活感兴趣,殊为不易。

因此对于这部剧,笔者虽不敢代表年轻观众,但却很愿意简单讲讲自己的感触。

一部好的影视作品,首先还是要从人物和人物关系说起。

尤其在当下国产剧中人物塑造普遍片面单一标签化的大环境下,能把人物塑造好,作品就成功了一半。

《鸡毛飞上天》里,陶泽如、张译、殷桃,在剧集开始,就立住了全剧的精气神。

陶泽如扮演的敲糖帮领袖陈金水,展现出当时社会还没结束“姓资姓社”争论时的老百姓身上的摇摆性。

他在艰难的高压时代中,不忘祖上传下的“鸡毛换糖”手艺,带领村民冒险求生存,有进步的一面。

但同时,他吃过政策的苦头,对政治风向极其敏感,战战兢兢,有保守的一面。

尤其是他的两面性,不是在剧集中单向出现:随着时代发展,从进步到了保守,而是呈螺旋式交叉出现。

因此,在大家觉得陈金水食古不化时,他又能背着鸡毛换糖的担子,在女儿婚礼上,警示年轻人不要被太易获得的成功与金钱冲昏头脑,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,令人激赏;也能在陈江河生意遇到瓶颈,全义乌的商人都卖假货赚快钱时,清醒地认识到危机所在,挺身而出坐镇商城。

这是人物的复杂性,也是人物的一贯性。

为什么义乌会成为全国最富裕的城市之一

其实我觉得“如果你耳朵痒了,就表示我想你了。

如果你眼睛痒了,就表示我想见你了。

如果你嘴巴痒了,就表示我想吻你了。

如果你全身痒了,那你别瞎想了,你该洗澡了

呵呵····”这样的笑话不好,或者说幽默不该这么玩 ,比如她说“我想你了”你说“我也想你了。

”太平淡,你说“我可不想你,昨晚想你一宿,想的觉都没睡好,现在再想那饭都吃不香了。

”这样才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。

不过这样的幽默也别套频繁的玩, 玩多了如果让对方觉得你花言巧语就不好了 。

那些天天嗷嗷喊各种矫情的女孩子们,有时间去看书好么

张通往天堂的车票1 你忽然在春天回来了。

那天是立春,门口花苑里的忽然抽了一朵花苞,很是稀奇。

午后的阳光有一些熏染,折射在池水里倒映出一泓斑斓迭起的光影,屋檐下的雨燕惊鸿飞掠。

这一切都像铺垫,似是故人,已经回来了。

殡仪馆的下午总是人声寂寂,运尸车的司机总习惯在进门的时候按一声喇叭,重而尖锐。

那天是我去接的遗体,司机是个狠心肠,却不住叹气说:“这次是个好娃娃哪,十七岁才和你一般大。

”卸车的时候,蒙遗体的白布忽然落了下来。

露出的那张脸是极苍白而熟悉的,我心跳一滞,手忙脚乱地去翻登记册,白纸黑字,却真的是这个名字,聂湛。

时间隔了很久,他却并不如那时的好模样。

躺在车床上像安稳深睡了,脸颊消瘦得分外厉害,据说是病死的,不如初见时那般有生机。

殡仪馆的老员工都与他相熟,他们在这一天同时沉默了下去。

我在大厅里替聂湛写挽联,我写最矫情的句子“朗月清风怀旧宇,残山剩水读遗诗”,他其实不大,哪里来那么多的高风亮节。

然后是追悼会,熙熙攘攘来了许多人。

我找各式各样的机会想靠近一些,只是想竭尽全力地想看清楚那张脸。

等人稍稍散去的时候,我假装去给他整理被子,掖了掖被角,然后悄悄地握了一下他的手。

那种隔着生死的冰冷感,实在不是太好。

后院的花瓶里有玫瑰,我也偷偷剪了一枝埋在花圈下面。

那些肃穆的黄白黑色实在是不太适合这个少年。

后来门口有人找我,是个年长的漂亮姐姐,她问我:“你是徐蔚蓝么?”我怔了怔,衡城那么小,还不足以让一个陌生人记住我。

她拿给我一个糖盒子,德芙巧克力那种心形的粉色铁盒。

“我弟弟聂湛的宝贝遗物,应该由你来保管。

”姐姐从容不迫地说。

盒子很轻,摇上去有哗啦声。

那种声音听着很熟悉,我有些疑惑,不合时宜地问:“是聂湛的私钱吗?”姐姐耸了耸肩,不置可否。

盒子被我小心翼翼地掰开,里面躺着花花绿绿的公交车票。

整整两百四十六张车票,正好是他在殡仪馆打工的天数。

路从殡仪馆到徐家庄,那是我每天回家必走的路线,这是世界上最用心的礼物。

馆内的工作人员过来跟姐姐推销骨灰盒,聂湛已经落土归尘。

姐姐把巧克力铁盒清出来,她举了举盒子跟大家说:“骨灰盒就用这个吧。

”大家瞠目结舌,她最终又面无表情地补一句,“这是我弟弟的遗嘱!他想装在这个盒子里下葬。

”“强烈要求?”“嗯,强烈要求。

”门口的宾客面面相觑,有人怀疑地看了一眼殡仪馆的门牌,这明明是一场生离死别的葬礼呀,怎么荒唐得像一出戏剧。

“姐姐,聂湛走了你不伤心吗?”天边云舒云卷,她极目眺望,怅然地说:“我伤心的时候,就当他是穿越了。

”车票里混了一张纸条,上面有聂湛龙飞凤舞的字迹。

他写:我诗意的栖居在天堂里。

门口的两个人忽然纵声哭了起来。

2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?事实上,没有人了解为什么聂湛会来殡仪馆。

我父亲是殡仪馆的馆长,殡仪馆的工作人员稀缺,忽然有人自投罗网。

我父亲当天晚上就跑去了张彩票。

聂湛来的那天我正在学校上课,课间休息的时候,女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,开始聊八卦。

谁谁谁分手了,语文老师不喜穿高跟鞋大概是怀孕了,七班的转学生长相不错,三分球投得尤为漂亮……我一个人坐在课桌上剥橙子,全班六十一个学生,而我一天里大概会有十句对白。

数学老师惯例的两句斥责,历史老师的提问,三两个心血来潮的同学会跟我打声招呼。

中午吃饭在食堂报三个菜名。

还会固定一份《三湘都报》,因为它够多够厚够便宜,适合给我养的两只兔子磨牙。

这并没有什么可抱怨的,我还得每天和死人打交道。

放学之后回殡仪馆去,后院里一阵嘈杂。

一帮工作人员站在门外,人手一件武器,有举花圈的,有抱花瓶的,还有扯了一副挽联冒充双节棍的。

“蔚蓝,馆里进贼了。

”化妆师许阿姨躲在我后面,颤颤巍巍地说。

我挪了一个步子,偷偷猫进门去,经过存放间的时候忽然被人拎着衣领一把推了进去。

那人得意地笑了两声,声线有点沉,说话的时候显得非常有味道。

“嘻,又抓到一个了。

你先待这歇歇,等来。

”他扬起眉毛笑,又刻意地把存放间的灯打开。

我稍稍一愣,他已经锁好了门扬长而去。

存放间又名停尸,顾名思义是存放遗体的间。

间的角落里还有一个陌生男生,大概是小偷先生。

他哆哆嗦嗦地蜷在角落里,指着遗体满心期待地问我:“这是假的吧!”“要不你摸摸看是真是假?”我殷切地回答他。

他的话里带着哭腔:“这是哪里啊?吗?太平间?”“殡仪馆!”我善意地提醒,他两眼一闭,昏死了过去。

存放间的门猛然被拉开,我的叔叔阿姨们涌了进来,抱着我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。

关我的男生站在门口,诚惶诚恐地说:“徐蔚蓝,我是聂湛,新来的。

”他避重就轻地介绍自己,皮相极好,和我家白兔一样孱弱文雅的模样。

可世界上哪里会有兔子懂得把小偷关进停尸里,还生怕小偷眼拙吓不死,友情附赠灯光一缕。

后院休息的时候,大家渐渐地聊开了。

许阿姨扯着我的衣角八卦:“你说聂湛这后生,长得唇红齿白的,上哪找不着好事情,何必要跑到咱们殡仪馆来?”接着,她又神神秘秘地说:“你说小湛是不是电视上说的那个心理变态?”我狠狠地点头表示赞同,这个八卦迅速成为了衡城殡仪馆的十大谜团之首。

3 我发现了你的小阴谋。

很快就要到七夕节了,聂湛好似病秧子一个,抬不动,扛不动,提不动,只好跟着许阿姨搬搬东西,替死人化化妆。

七班那位神秘的转学生也逐渐浮出了水面,其实就是聂湛。

他是典型的自来熟,三分球精准到令人叹为观止,隔着半个操场,他能把篮球准确无误地砸到我的饭盒上。

当然,你没听错,我是在讽刺他。

高中三年的课本被我蹂躏得惨不睹,那时候我最喜欢看小说,把课本的封皮撕了下来,裹着言情小说在课堂上堂而皇之地看书。

可是我能想到的招数并不止看小说,譬如,还有往课本里塞情书。

十七岁年纪的女生对爱情会有一点小憧憬。

那时的观念是男生未必要顶好看,却一定要是品学兼优的,不喜欢强壮魁梧的类型,一定要那种瘦瘦的模样,能把校服穿得像道袍一样绰绰约约,像小青葱一样挺秀。

而七班的周至嘉就是这样的男生。

班里的女生经常聚在一起讨论他,最近也好像开始转换话题讨论聂湛。

在殡仪馆混大的我自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惧的匪气,我往语文课本里夹了一封情书,趁着午休的时间,偷偷溜到七班教室,和周至嘉调换了语文课文。

这真是件胆大包天的事情,我一整天都忐忑不安的。

可是周至嘉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,我冲他点头,他也冲我笑笑。

诡异得很。

放学后去殡仪馆,聂湛来得早,正和许阿姨在练习化妆。

许阿姨当模特伪装遗体,聂湛正一丝不苟地描口红,忽然手一滑,勾勒出一张血盆大口来。

许阿姨拿着鸡毛掸子敲他脑门:“你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。

”聂湛一言不发地躲到后院去了。

他从包里掏出一本语文课本砸在我头上,书页哗啦像平时烧的纸钱一样飞开来。

我傻眼地问他:“怎么在你这里?”聂湛一脸阴霾地说:“送情书是你的事,不过麻烦你先踩好点。

不要随便找个桌子就塞了进去!”我微微一怔,傻里傻气地问他:“是我放错地方了?放到你桌子里了!”聂湛点了点头,义正词严地说:“周至嘉有什么好,头脑发达四肢简单。

你要敢早恋,我就告诉你爸去!”我心中一寒,想着我爸勃然大怒的模样,蹲角落里慢慢画圈圈诅咒聂湛。

我小小年纪萌发的美好暗恋,就这样掐在聂湛的手里,夭折了。

可是这事却并没有结束,高三那年文理科组班,我转到文科七班和周至嘉成了同桌。

总复习的时候,他忽然从我课桌上抽了一本语文课本,诧异道:“我二年级的语文课本怎么在你这?”我微微一怔,他指着书脊上三个字,虽然字迹已有些模糊了,却明明白白是周至嘉的名字。

他又抓起自己的课本回忆道:“我这本倒是聂湛的。

去年那小子不知道抽什么疯,在我的课桌里翻箱倒柜的,最后非得跟我换语文课本。

”我掩着脸沉默,把聂湛的课本换了回来。

而窗外的风景正慢慢地靠近了七月。

4 你现在会不会有一点点小得意。

我是不愿意理聂湛的,自从他拆散我和周至嘉之后。

我和他见面不打招呼,他拿球砸我,我也不理他。

有句话说得好,惹不起,躲得起。

周末的时候有追悼会,我和聂湛站在门口迎宾作接待。

馆里的人都很待见他,特别是我爸爸,他说:“聂湛这小子,相貌周正,可以作为我们殡仪馆展示形象的活嘛!”显然,你做得再多,也不会有人愿意常常出没在殡仪馆。

值得一提的是,那天我爸爸彩票,生平头一次中了五十块钱。

聂湛站在门口鞠躬,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:“蔚蓝,你气消了没?”我充耳不闻。

“徐蔚蓝,为什么长得跟猴子一样的周至嘉,你也能看上。

你的审美观真是太奇特了。

”聂湛悻悻地说。

我比画了一下:“眼镜,觉得戴眼镜的男生最斯文有气质。

”聂湛噌噌地跑开了,回来的时候鼻梁上架了副镜框。

我惊恐地问他:“为什么这副镜框这么眼熟?”“你爸爸的老花镜,我把镜片给抠掉了。

”他喜滋滋地答道。

许姨挪了过来,附耳说道:“我琢磨着我徒弟大概是看上你了。

”他们俩的关系已经上升到师徒的统一战线,我摇了摇头坚定地说:“他到底看上我什么了,我改还不成吗?”后门响了一声喇叭,司机伸头喊:“在路上走,被雷给劈中了。

家属伤心过度,要求即刻火化。

”馆里一下抽不出人,把我和聂湛调出来处理。

遗体挪下车来,聂湛砸了咂嘴感叹道:“好胖啊!”确实很胖,大概有一百八十多斤的样子。

两个人推着车床气喘吁吁的,聂湛干脆放手不动,蹲在一旁休息,真是令人发指的行为。

快到炉边的时候,胖先生的手忽然动了一下。

我全身寒毛立起,胖先生却悠然睁开了眼睛,一脸茫然地问我:“喂,这是哪里啊?!”我嗷嗷乱窜,抓住聂湛往前推,哆哆嗦嗦地吼道:“诈尸了,诈尸了……”聂湛一脸煞白,拖着我往外跑。

殡仪馆的全体人员闻风而动,那天正是追悼会的时候,我一路吼着逃了出来,聂湛想捂我的嘴巴已经来不及了,宾客们四散而逃。

后来来了一专家,胖先生被完完整整地送到去了,那并不是什么诈尸,他之前只是被雷劈晕了而已。

临走的时候,胖先生很郑重地将我和聂湛的手叠在了一起。

“脑震荡了?”“一定是这样!”而这个场面适时地被闻讯赶来的电视台记者拍了下来,我和聂湛面面相觑地傻了。

后来在本地新闻频道里滚动播出。

学校的同学送我们外为“殡仪馆双煞”。

我被这个外瞬间秒杀了,倒地不起。

5 你猜猜我为什么哭呢?因为你欺负我。

衡城干旱了一整个月,那天忽然下雨,乌云密布的天空也像是很伤心的样子。

我养的兔子从天台上蹦了下去,义无反顾的自杀身亡。

我拎着兔子去找聂湛,他愣了一秒,脱口而出:“送我炖汤了?”我拧着他的耳朵说:“我已经很难过了,你难道还要来洒把盐,唱唱吗?”聂湛皱眉露出委曲求全的模样,对着兔子念念不忘地说:“兔子肉好味道。

”最终在我的偏执下,两个人决定偷偷火化了兔子。

聂湛拿了支毛笔,我愕然。

他佯装天真对我说:“难道不该写对挽联什么的吗?”“言之有理。

”我赞同地说,连忙摆好花瓶,点上蜡烛。

连柜子里元宝和纸钱也不放过,一股脑地烧了起来。

聂湛的毛笔字写得极好,他翻开对联簿子认真抄了一副 “碧血染风采,青史留英明”。

“你确定你不是在恶搞吗?”我冷静地问他。

“什么?”聂湛一脸茫然。

馆里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地上班了,馆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,有人火化的时候,到场的工作人员都会习惯性鞠躬拜祭一下。

我和聂湛来得最早,于是所有人经过的时候先毕恭毕敬地鞠躬一拜。

我和聂湛四目相对,不敢吱声。

那真是诡异的一幕,以至于今天只要一想起那件事情,觉得匪夷所思。

终于有人问道:“你们俩这是整的谁呢,名册上没有纪录呀。

”我们两个人噤若寒蝉,聂湛一路窜逃而去,余音渺渺地吼:“徐蔚蓝家的兔子,不关我的事啊……”那天是七夕节,有男生送了我一块德芙巧克力,我欣喜若狂。

我拿着巧克力到聂湛面前显摆,聂湛却不动声色。

他接过巧克力瞅了瞅,忽然三下五除二拆开包装袋,一把把巧克力塞进嘴巴里,吞了。

我愣愣地盯着他,聂湛砸了砸嘴巴:“味道不错。

”我抓着他啕大哭起来,我生平第一次收到男生的巧克力,却祭了聂湛的五脏庙。

我一路从后院哭到大厅里,不知道谁家追悼会,家属一把搂住我互哭起来。

晚上是衡城一年一度的庙会,家里没有人,我躺在葡萄架下数星星。

我一边数一边嚷:“好浪漫呀,好浪漫……”聂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,他拎了一打韩剧的碟和一桶冰激凌。

他扬了下嘴角,说:“徐蔚蓝,你爸让我来陪你过七夕。

”聂湛从包里掏了一大盒德芙巧克力,我们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碟。

其实韩剧无聊得很,两个人打赌说碰上有亲吻的镜头的时候,就各吃一颗巧克力。

一直到一整盒巧克力全部都吃光了,我说:“聂湛,看在巧克力的分上,我原谅你。

”他笑了笑,电视里却正巧又是一个接吻的镜头,他嘟囔道:“巧克力吃完了。

”他睨视着我,然后忽然凑过来吻了我一下。

6 你其实是小小的青梅竹马。

九月高秋,那是衡城最热的时候。

天空里闻不出一丝雨水的味道,空气里静止无风,沉沉的窒息感。

午后的人极少,我和聂湛在后院里偷偷睡觉。

后门口一声巨大的车鸣,我们蓦然抬头,司机露出得逞的奸笑:“嘿嘿,抓到两个兔崽子在偷懒睡觉。

”新送来的是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,大家把她暂存在冰柜里,连连惋惜说:“那么年轻漂亮,太可惜了。

”傍晚巡的时候,冰柜的温度陡然上升了六度,冰柜的门并没有闭紧。

我壮着胆拉开一看,顿时被吓得半死不活。

有个眉清目秀的年轻男人,此刻躺在女人旁边,一脸安详。

聂湛连跑带撞地冲了过来,把我护在身后,然后把那个男人拽出了冰柜。

其他同事也赶了过来,男人身上掉出几份遗书,他慢慢地清醒过来。

他有些惆怅地对我们说:“何必打扰我呢,她走了,我自然是活不成了。

”我悄悄问聂湛:“他说的是真话吗?”聂湛摇了摇头。

一直到女人的遗体送到火化炉之前,他都寸步不离地守在殡仪馆里。

女人的遗体火化之后,他抱着骨灰盒与我们殡仪馆的每一个人道别,聂湛犹疑不定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。

“蔚蓝,我死了,你也会为我殉情吗?”“不会!”“那太好了,你真是没良心的人。

”关于那个男人最后消息是,他抱着骨灰盒投江了。

我曾经问聂湛,这世界上真的有百死不悔的深情吗?是有的。

九月的高温干旱,连植物也不堪其扰。

殡仪馆后院的花花草草们,有集体阵亡的趋势。

聂湛捏一只水管在浇花,他掐紧了管口,洒水的架势像要造一场人工降雨。

水线折射出璀璨的光芒,而我从未认真打量过聂湛。

他是真真的朗目修眉,鼻子挺秀,薄唇锋利。

无一不是精致绝伦。

可是若是仔细看,其实不难发现他脸上那抹病态的苍白。

聂湛转身过去,他说:“徐蔚蓝,我是个大帅哥!”“嗯。

”“徐蔚蓝,我一点都不喜欢你!”“嗯。

”“徐蔚蓝,我要走了。

”“嗯。

”聂湛是在九月初离开的,他一共在殡仪馆待了二百四十六天。

他却不知晓,我把这个数字记得清清楚楚。

少了聂湛的殡仪馆忽然如死寂了一般,连许阿姨也少了八卦的兴趣。

我间的墙壁上挂了一幅画,是少年时候,隔壁邻居家的玩伴画的简笔。

他体弱多病,总喜欢躲在角落里哭。

后来我带他到殡仪馆去玩,那是悲伤的地方,有很多来来往往的陌生人,哭得痛不欲生。

他哭的时候,我像一个没有道德的流氓一样威胁他,哭一下,亲一个,再哭一下,亲一双……时间更迭,就连我那个小小的青梅竹马也失踪了。

今天,我去翻那幅画,时间隔得久,纸面发黄发脆。

可是背面的两个字仍旧清晰,歪歪斜斜的笔触写着“聂湛”两个字。

其实,他一来,我就认出了他。

7 你终于还是逃走了。

今年的夏天,台风莲花从南边卷了过来,衡城的雨水格外丰沛。

聂湛,就如你猜测的那样。

我仍旧固执地认为,下雨是因为你没有了。

我在奶茶店里躲雨,靠窗的位置显得空旷。

雨水噼啪噼啪地敲打在玻璃上,有一种摄人心魄的感觉。

店里没有人,我把你的车票一张一张地抚平,放在词典里。

二百四十六张车票,在我回家的路上,是什么样的心情。

店主听我说故事,显得很惊讶,她跟我说:“如果我不是编小说,那这个男孩子实在太动人了。

一生里哪怕只是遇见过,也是太幸运的事情。

”聂湛,你姐姐告诉我,你病得很早。

在说你治愈无望的时候,你便回到了衡城里,看看别人的生老病死。

聂湛,你其实是一个阴谋家,恐惧有一天被人忘记,于是你想像顽童一样在别人的心底踩一个脚印,然后在别人浑不知觉的时候突然消失。

可是去年九月那个殉情的男人让你忽然良心发现,我知道你的潜台词是“徐蔚蓝,我要趁着你还不爱我的时候逃走”。

忽然这一瞬间,眼泪像外边的大雨一样滂沱。

而衡城七月的花开,只有一池睡莲寂寂无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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